好教材与坏教材之争本质上是个伪问题

朱金灿

和弟弟在一起聊天，也不由得佩服弟弟的思想敏锐。他说：“其实以前的成功可以简单地概括为8个字：相信群众，依靠群众。相信群众就是不使用封建统治者的牧民之术，相信绝大多数群众是好的，而不是捣乱分子；依靠群众就是做什么都想方设法调动人民群众的积极性。”弟弟滔滔不绝地说，我一声不响地听。我想不到更好的理由来反驳他。我深知弟弟考研要背“政治正确”的话，这样自然会多少妨碍他考研，但我能劝他说一个人不要独立思考吗？在中国学政治最大的悲哀不是政治书编得多么糟糕，而是当你发现书上的观点错漏百出时你还得牢记它，并不许在试卷上暴露一点叛逆思想（所以说中国教育只会培养出两种人：一种是书呆子，对书上的观点深信不疑，另一种是人格分裂者，嘴上一套，心里一套）。突然之间我悟明白了一个道理：好教材与坏教材之争本质上是个伪问题，问题的本质在于我们对待教材的态度。为什么这么说？古今中外好文章一大堆，各人有各人的评判标准，历史学家说：美国的《独立宣言》推动了美国独立革命的发展，应该编进教材；文学家说：鲁迅的《阿Q正传》深刻揭露了愚昧的国民性，应该编进教材……难不成你把所有的好文章都编进教材？专家们说错了吗？没有说错，但他们又多么像盲人摸象里的盲人。如果我们奉教材为千古不变的真理，那么好教材也将成为坏教材；如果我们认为教材不是标准答案，它和其它书是平等的，也是真理和谬误并存，引导学生评判地吸收，那么坏教材也是好教材。教育理念的错误，板子却打在教材上，教材也冤枉得很。实际上，没有教育理念的改革，其它形式的教育改革不过是小修小补，不会起太大作用。